没人专注过夏到秋的那刻交替,凉爽的天气是不知觉到来的,特别是到了早晚,不加衣衫,赤膊出门,身上会生出鸡皮疙瘩。
秋来了,不光是早晚气温戏弄着人的肌肤,绝声了一夏的蟋蟀,也开始搅扰人清梦,正当在惠风和畅、清风催深梦的时刻,几声“吱吱吱”的嘈闹,弄得人睡意全无。掌了灯,寻它不见,躺上听,似近时远。深沉地扶栏眺望,便觉秋风秋夜秋的味道徐来。
园区里秋有了明确的标志,那就是从初春绽放的短尾独活草开始枯萎,没来得及艳丽的花盘,紧裹在树体上,一两场秋风,它便硬成一株雕塑。园区没有粉色的牵牛花,到了秋天,蓝色的牵牛花顺着废弃的铁路跑,秋是自然渐变的过程,它怎么知道何时能爬过季节的浪潮。
枸桃树在雨水的滋润下,繁茂成荫,一茬又一茬的果子,绿绿红红地繁衍,初秋尚还没有颓意,但仔细瞅来,如鹅掌般的黄叶,宛如壮年头上的白发,把岁月的艰难与成长背后的沧桑,写尽眼里。
行道上的法桐树,枝繁叶茂,可在秋气沉重,无风消沉的日子里,它枝条下垂,老实的如同孩子,若不是黄叶点点,真还不敢说秋来了。
客户散种在绿化区的玉米、葫芦、南瓜,有时悄悄爬出地畔,剥不开皮的群鸟,抱着偶而捕获的战利品窃喜,但跳来蹦去知道能吃,却不知道怎么吃害羞的难受,见到路上行人打搅,借着台阶飞走了。
秋来了,走出办公室去看或去感受,有时凉意习习,有时枯萎飘零,有时觉得时光飞逝,不觉中可能秋就从眼前溜走了。(罗维龙)